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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 帮我找一段钱钟书《围城》上的文章,一定要有比喻句啊!
围城》比喻中的陌生化技巧
文艺创作需要陌生化,因为创作需要不断进行技巧创新,在新的创作下给人新鲜的体验。从接受美学的角度看,陌生化还能增强美感。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有这样一段名言:“艺术之所以存在,是为了重新感觉生活,感觉事物,是为了使石头保持石头的模样。艺术的目的在于使人感觉到事物,即看见而不是认出。艺术的手法是使事物陌生化的手法和难化形式的手法。(据此)来增加难度并延长感知时间,因为在艺术中感知的过程就是目的本身,因而应当延长。”这就是说,使用艺术手法来使事物陌生化,使形式发生仔仔阻碍,从而拖住注意力,延长感知时间,因而达到感觉美发现美的目的。
比喻作为一种常用的修辞手法,最注重的是新颖性和奇巧性,这就需要寻求一种陌生化,因此是陌生化技巧的一个最佳试验场所。比喻最忌讳的是雷同与大众化,西方有句名言,说第一个将女人比作花朵的是天才,第二个就是庸才,第三个就是蠢才。跟在别人后面抄袭或摆脱不了大众化的思维模式,这都不能创造出好的比喻。
《围城》这部作品历来都脍炙人口,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里面的比喻生动形象,巧夺天工,简直就是一个比喻的大观园,极大地满足了读者们的审美愉悦。钱先生以其惊人的想象力,为我们留下了许多经典的比喻意象,使《围城》成为比喻研究者的必读书目。钱先生提出比喻原则:“凡喻必以非类,凡比必于其伦。”用八个字概括“似是而非,是非而是。”指出比喻就是要寻找其相似性。但好的比喻并非仅满足相似性就可以。《围城》中的比喻,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出人意料之外,而突破常规,运用逆反思维来达到陌生化的效果,是其成功的主要原因。具体的陌生化技巧分析如下: 一、拉开距离
普通的比喻追求本体和喻体的贴切,但《围城》中的比喻往往刻意拉开本体和喻体的距离,营造一种陌生新奇的氛围。亚里斯多德曾说过:“比喻是天才的标识。”钱钟书先生正具备这种天才的创造力,他根据表达的需要,善于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类事物中,找到别人未曾发现或难以发现的相似点,用新鲜贴切的喻体,去表现描绘本体,使之形肖而神似。在这点上钱先生不愧为大家,两件看似全然不相干的事物经他的生花妙笔一连,就叫人击掌叫好。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出:“物虽胡越,合则肝胆。”钱先生在谈到如何使比喻新颖创辟时,根据比喻相反相成的道理,也提出拉大喻体和本体之间的距离,认为相比的事物,“不同处愈多愈大,则相同处愈有烘托,分得愈远,则合得愈出人意表,比喻就愈新颖。古罗马修辞学早就指出:相比的事物间距离愈大,比喻的效果愈新奇创辟。”“撮合茫无联系之观念,使千里来相会,得成俪偶。”他为避免平凡,尽量在貌似不伦不类的事物中找出相关联的特征,从而把相隔最远的东西出人意外地结合在一起,达到无理而妙的境界。《围城》中的许多比喻正是根据这一原则创造出来,令人过目难忘。如描写鲍小姐时,除了把她比喻成熟食铺子外,还把她比喻成真理,“又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鲍小姐并未一丝不挂掘戚型,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的真理'”。若没有后面一句解释的话,读者一定摸不着头脑,鲍小姐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真理却是虚的,二者几乎没有什么相似点,甚至可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但作者却从赤判猜裸裸这一概念出发,将二者有机地联系起来,逼真地烘托出鲍小姐的放浪形象。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可算上是鬼斧神工之作。
二、取其一端
普通比喻常常追求本体和喻体的整体相似,钱先生指出,“比喻取其相似性,是只取其一端,非为全体,但是由此一端相似而推及他端。”这就为这种新奇的比喻找到了生存的合理性,也打破了惯常规律。这实际上是追求一种神似,比喻的相似点并不只是直接的,有的是间接的,这种比喻往往与神相通,而不求和形直接相似。刘勰说:“物心貌求,心以理应。刻镂声律,萌芽比兴。”比喻只有重在神似,才能使话语具备化工造物之真态,达到最高的传神的艺术真实。如“他那天晚上的睡眠,宛如粳米粉的线条,没有粘性,拉不长。”睡眠与粳米粉的线条的相似性,只在“拉不长”这一点上,由这间接的一点而推论两者相似,令人倍感新奇。
三、多用意喻
意喻又称虚喻或抽象式比喻,是用虚幻深奥的喻体去比喻具体的形象。中国古代的比喻多侧重于象喻,所谓“泪眼描将易,愁肠写出难”,因此多用具体的形象去比喻虚无的感情,而对意喻较少涉及。钱先生则运用逆反思维,反其道而行之,毅然闯入意喻这片少人地带,发挥丰富的联想,大力开垦,游刃有余,留下了大量新奇出色、令人叹为观止的比喻。如“{王美玉}便对他一笑,满嘴鲜红的牙根肉,块垒不平像侠客的胸襟,上面疏疏地缀几粒娇羞不肯露出头的黄牙齿。”用侠客打抱不平的精神来形容牙根肉的不平整,貌似古怪,实际上非常有趣,将王美玉的丑态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类比喻用比较抽象陌生的事物作比,突破了比喻的常态和惯性,让人一下子就获得一种别致新颖的体验。
四、以丑为美
人们往往喜欢从唯美的角度去选择喻体,但钱先生独辟蹊径,以丑为美,避免了陷入常规思维的圈套,令人获得新鲜独特的感受。钱先生喜欢“取譬于秽琐事物”,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出陌生化。如“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盖起来。”亚当、夏娃下身的树叶,一般人不会提起,似乎难登大雅之堂,但钱先生信手拈来,准确地用来形容这张假文凭,将其说得如此不堪,使读者禁不住发出会心一笑。
五、加入夸张
《围城》中的比喻往往与夸张等修辞手法联系起来,超越了一般比喻的单纯,显得更加形象与特别。在《围城》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被揶揄的对象,外貌和神情是被调侃最多的,通常是漫画化,在运用比喻的同时往往加入夸张等辅助手段,令整个画面更加滑稽。如“褚哲学家害馋痨地看着苏小姐,大眼珠仿佛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像'手枪里弹出的子药',险的突破眼眶,迸碎眼镜。”把褚慎明的丑态毕现出来。这种比喻往往奇妙生动,联想与众不同,诙谐多彩,令人忍俊不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六、主观解释
《围城》中的比喻常有主观解释的作用,用作者的独特理解去表达一种与众不同的观念。比喻虽然所实现的一般是本、喻体间共同的附加意义,而非理性意义,不能介入定义去解释事物,但仍肩负着一定的辅助解释功能。因此,作者可根据自己的意趣,运用比喻去阐释事物,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沈太太}嘴唇涂的浓胭脂给唾沫进了嘴,把黯黄崎岖的牙齿染道红痕,血淋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这里把嘴边的红痕解释成谋杀案的线索,想象奇特,有很强的主观性,表现了一种厌恶与抗拒的心理。这种解释功能体现为喻体意义对本体意义的重新覆盖,实际上是对事物的重新解读,独特的解释突破了人云亦云的窠臼,给人陌生新鲜的感觉。
七、喧宾夺主
普通比喻以本体为主,喻体为辅,但《围城》中的一些比喻却颠倒过来,制造一种新奇性。大凡巧比妙喻,其喻体都有一定的自指性,当自指性强烈时,喻体甚至喧宾夺主,这时本体成了陪衬,喻体成了焦点,而且无不寄寓作者的褒贬。如“她{唐小姐}眼睛并不顶大,可是灵活温柔,反衬得许多女人的大眼睛只像政治家讲的大话,大而无当。”这里作者虽然把大眼睛比作大话,但关键并不在于它们的相似点,作者的意图是借题发挥,对政治家给予讽刺与抨击,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言此意彼,指桑骂槐,表现了作者的高明。
八、广采博收
钱先生学贯中西,取喻的来源和设喻的范围十分广泛,将许多常人不熟的陌生内容用入比喻中,增强了比喻的新奇感。如“这吻的份量很轻,范围很小,只仿佛清朝官场端茶送客时的把嘴唇抹一抹茶碗边,或者从前西洋法庭见证人宣誓时的把嘴唇碰一碰《圣经》,至多像那些信女们吻西藏活佛或罗马教皇的大脚趾,一种敬而远之的亲近。”这个博喻表现出方鸿渐对苏小姐的情感本质,但更重要的是显现出作者的博学多闻,中西文化中的小细节信手拈来,使作品平添了许多文化内涵,也显现出一种新鲜感觉。 陌生化技巧令《围城》中的比喻新奇趣巧,光彩夺目,完成了对传统比喻的整体提升和超越,成为比喻修辞史中的一座丰碑。
《围城》中比喻的妙用
李旷
钱钟书的《围城》,描写了抗战时期从上海到西南后方的一群受过洋化教育的上层知识分子,在感情和名利场中互相倾轧的灰色生活,展示了他们内心的彷徨无助、精神的空虚无聊和爱情的虚伪无奈。小说展示的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特殊的知识分子群体,实质隐喻着整个人类的宿命。
而小说最吸引人的是其别具一格的语言风格。它机智俏皮、尖锐深刻、幽默诙谐,让人常常拍案叫绝。其中,比喻又是最显眼的亮点,它新奇而又贴切,绮丽多彩而又变化无穷。
一、深入浅出地喻“围城”
“围城”是人生和社会普遍存在的难以逃避的困境,钱老引述了英国和法国的古语作喻。“结婚像金漆的鸟笼,笼外的想飞进去,笼内的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结。”“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抵如此。”这两句比喻将一个抽象的人生问题、哲学问题说得形象生动、具体可感,深入浅出地道出了“围城”困境的内涵和本质。
二、活灵活现地刻画人物
小说刻画了一群畸形的知识分子的种种丑态和嘴脸,而比喻更使它们穷形尽相。如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那张“肥而结实的脸,像没有发酵的黄面粉馒头”,“刮得光滑的黄脸发亮像擦过油的黄皮鞋”,活现了一张道貌岸然的酒色之徒的嘴脸。那个自称和外国人来往惯的张先生,“总是喜欢在中国话里夹些无谓的英文字,他并无中文难达的新意,需要借英文来讲。所以,他说的话里嵌的英文字,还比不得嘴里嵌的金牙,因为金牙不仅装点,尚可使用,只好比牙缝里的肉屑,表示饭菜吃得好,此外全无用处。”
这些精彩而睿智的比喻,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地剖析了种种人物怪象,给读者留下鲜明而深刻的印象。
三、幽默诙谐地说爱情
《围城》里的爱情故事没有轰轰烈烈、惊世骇俗,没有缠绵悱恻、扣人心弦,没有崇高伟大、超凡脱俗,倒是弥漫着无奈、伤感、世俗、滑稽、可笑的味道。钱老用精妙的比喻对他们的恋爱和爱情观作了生动的描述。如出身名门、高傲自负的苏文纨,对爱情一向“待价而沽”,于是“宛如做了好衣服,舍不得穿,锁在箱子里,过两年忽然发现这衣服的样子和花色都落伍了,有些自怅后悔。”可见,苏小姐不过将爱情当作名与利的交换物。爱情需要志同道合,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很难糅合在一起。所以,“他们虽然亲密,方鸿渐对她的情谊到此为止,好比两条平行线,无论彼此距离怎样近,拉得怎么长,终合不拢成一体。”
钱钟书这种独创性的学者式的比喻,不仅能将这些深奥的哲学命题讲得通俗易懂,而且化严肃为轻松,化挖苦为调侃,化长枪大戟为冷眼旁观,显示了一位智者的宽容。
围城的比喻到底有何特点?
老师说《围城》比喻的特点有二:一是拿抽象的东西比喻形象的东西;二是比喻的本体和喻体看似不相干。记得没错应该是这两点吧。如果在没看围城之前,你如果和我说这么专业的东西,我想你前头说,我后头就忘。我的观点有四:一是作者博采,他视野广阔,只要入他眼的东西,他就能很巧妙得信手拈来,用来比喻他想要比喻的东西,以使自己的文章更生动形象。二是比喻往往让人意想不到。我想,这一二两点结合,基本和你的二是相吻合的。让人意想不到,不就是因为本体和喻体在常人看来是不相干的吗?如果他不博采,又怎能比喻得这么巧妙呢?三是夸张和拟人等手法结合运用,您所说的用抽象的东西来比喻形象的东西,就比如说比喻小孩子眉间的距离宽得像害相思病似的.用你的话说就是用抽象的东西来比喻形象的东西.而作为我们基层的教育工作者来说,是不能把这作为比喻句的。我们只能说这是个夸张句,有比喻的成分。记得以前有个专家说过,兼而有之的情况下就看更偏向于哪种修辞手法了。我的第四点就是,他的幽默往往也是通过这千姿百态的比喻来体现的。他的比喻自然贴切,他的幽默让人回味无穷。
我是探讨围城的幽默问题的。说实话,至于他的比喻我还真没深入研究过。老师当时给了我这个题目,我总算还能说出点儿。自认为分析得还算深刻,可老师却说我只沾了点儿皮毛。可我觉得观点其实根本就是差不多的,只是表述不同罢了。到底是老师太执着于他固有的答案,还是我想的真的太浅薄呢?希望各位指教一二!
回答者:备忘录2004 - 千总 四级 1-20 17
抄的,很好的
⑵ 女朋友生日送什么礼物有意义
可以送玫瑰花、口红、包包等。
生日,汉语词汇,顾名思义是指人出生之日,也是每年满周岁的那一天。但有些地方的民俗认为,这同时也是母亲的"受难日"。因为迹顷扰以前的科技不像如今日新月异,那时的母亲生孩子,有"一只脚在棺材里,一乎正只脚在棺材外"一说。所以,他们觉得在那天,应该以孝敬母亲姿旦为主。
⑶ 有谁能告诉我一些关于画家毕加索的资料呢
毕加索作品
毕加索(Pablo Picasso,1881—1973),是二十世纪西方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他一生留下了数量惊人的作品,风格丰富多变,充满非凡的创造性。毕加索生于西班牙的马拉加,后来长期定居法国。他的父亲是一位艺术教师。他自幼喜爱艺术,15岁时以优异成绩进入巴塞罗那美术学校,后来转入马德里圣费尔南多美术学院。他于1900年来到法国巴黎,开始以极大的同情心描绘穷人的生活。此时,他的作品充满悲剧性。瘦削的形象和冷灰的蓝色调,使他的画上充满孤独和绝望、灾难与不幸的感觉。人们把这一时期称为其创作的“蓝色时期”(1900—1904年)。1904—1906年是毕加索创作生涯的“粉红色时期”。他这一时期的作品以描绘马戏团人物为主,形象虽然忧郁,却并不孤寂。1906年毕加索受到非洲原始雕刻和塞尚绘画影响,而转向一种新画风的探索。于是,他画出了那幅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着名杰作——《亚维农的少女》。
《亚维农的少女》
这幅不可思议的巨幅油画,不仅标志着毕加索伏腊个人艺术历程中的重大转折,而且也是西方现代艺术史上的一次革命性突破,它引发了立体主义运动的诞生。《亚维农的少女》始作于1906年,至1907年完成,其间曾多次修改。画中五个裸女和一组静物,组成了富于形式意味的构图。这幅画的标题是由毕加索的朋友安德鲁·塞尔曼所加,据说毕加索本人对之并不喜欢。但不管怎样,这只不过液厅兆是作品名称罢了。在现代艺术中,标题与作品的相关性越来越小,画家们常常有意识地不以标题来说明作品的内容。毕加索这幅《亚维农的少女》,想必亦是如此。该画原先的构思,是以性病的讽喻为题,取名《罪恶的报酬》,这在最初的草图上一目了然;草图上有一男子手捧骷髅,让人联想到一句西班牙古老的道德箴言:“凡事皆是虚空”。然而在此画正式的创作过程中,这些轶事的或寓意的细节,都被画家一一去除了。其最终的震撼力,并不是来自任何文学性的描述,而是来自它那绘画性语言的感人力量。
这幅画,可谓第一件立体主义的作品。画面左边的三个裸女形象,显然是古典型人体的生硬变闹租形;而右边两个裸女那粗野、异常的面容及体态,则充满了原始艺术的野性特质。野兽派画家发现了非洲及大洋洲雕刻的原始魅力,并将它们介绍给毕加索。然而用原始艺术来摧毁古典审美的,是毕加索,而不是野兽派画家。在这幅画上,不仅是比例,就连人体有机的完整性和延续性,都遭到了否定。因而这幅画(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述),“恰似一地打碎了的玻璃”。在这里,毕加索破坏了许多东西,可是,在这破坏的过程中他又获得了什么呢?当我们从第一眼见到此画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便开始发现,那种破坏却是相当地井井有条:所有的东西,无论是形象还是背景,都被分解为带角的几何块面。我们注意到,这些碎块并不是扁平的,它们由于被衬上阴影而具有了某种三度空间的感觉。我们并不总能确定它们是凹进去还是凸出来;它们看起来有的象实体的块面,有的则象是透明体的碎片。这些非同寻常的块面,使画面具有了某种完整性与连续性。
从这幅画上,可看出一种在二维平面上表现三维空间的新手法,这种手法早在塞尚的画中就已采用了。我们看见,画面中央的两个形象脸部呈正面,但其鼻子却画成了侧面;左边形象侧面的头部,眼睛却是正面的。不同角度的视象被结合在同一个形象上。这种所谓“同时性视象”的语言,被更加明显地用在了画面右边那个蹲着的形象上。这个呈四分之三背面的形象,由于受到分解与拼接的处理,而脱离了脊柱的中轴。它的腿和臂均被拉长,暗示着向深处的延伸;而那头部也被拧了过来,直楞楞地对着观者。毕加索似乎是围着形象绕了180度之后,才将诸角度的视象综合为这一形象的。这种画法,彻底打破了自意大利文艺复兴之始的五百年来透视法则对画家的限制。
毕加索力求使画面保持平面的效果。虽然画上的诸多块面皆具有凹凸感,但它们并不凹得很深或凸很高。画面显示的空间其实非常浅,以致该画看起来好象表现的是一个浮雕的图像。画家有意地消除人物与背景间的距离,力图使画面的所有部分都在同一个面上显示。假如我们对右边背景的那些蓝色块面稍加注意,便可发现画家的匠心独具。蓝色,通常在视觉上具有后退的效果。毕加索为了消除这种效果,便将这些蓝色块勾上耀眼的白边,于是,它们看上去就拼命地向前凸现了。
实际上,《亚维农的少女》是一个独立的绘画结构,它并不关照外在的世界。它所关照的,是它自身的形、色构成的世界。它脱胎于塞尚那些描绘浴女的纪念碑式作品。它以某种不同于自然秩序的秩序,组建了一个纯绘画性的结构。
《卡思维勒像》
《卡思维勒像》,毕加索作,1910年,油画,100×61.5厘米,芝加哥,芝加哥艺术中心藏。
毕加索1909—1911年“分析立体主义”时期的绘画,进一步显示了对于客观再现的忽视。这一时期他笔下的物象,无论是静物、风景还是人物,都被彻底分解了,使观者对其不甚了了。虽然每幅画都有标题,但人们很难从中找到与标题有关的物象。那些被分解了的形体与背景相互交融,使整个画面布满以各种垂直、倾斜及水平的线所交织而成的形态各异的块面。在这种复杂的网络结构中,形象只是慢慢地浮现,可即刻间便又消解在纷繁的块面中。色彩的作用在这里已被降到最低程度。画上似乎仅有一些单调的黑、白、灰及棕色。实际上,画家所要表现的只是线与线、形与形所组成的结构,以及由这种结构所发射出的张力。
这幅《卡思维勒像》,清楚显示了毕加索是怎样将这种分析立体主义的绘画语言,用于某个具体人物形象的塑造的。令人费解的是,恰是在这种分解形象和舍弃色彩的极端抽象变形的描绘中,毕加索始终不肯放弃对于模特儿的参照。为了画这幅画,他让他的这位老朋友卡思维勒先生耐着性子摆好姿势,在他的面前端坐了有二十次。他不厌其烦地细心分解形体,从而获得一种似乎由层层交迭的透明色块所形成的画面结构。画中色彩仅有蓝色、赭色及灰紫色。色彩在这里只充当次要的角色。虽然在线条与块面的交错中,卡恩维勒先生形象的轮廊还能隐约显现,然而人们却难以判断其与真人的相似性。研究毕加索的最着名的专家罗兰·彭罗斯,在看了这幅画后,曾作过这样的评述:“每分出一个面来,就导致邻近部分又分出一个平面,这样不断向后移动,不断产生直接感受,这使人想起水面上的层层涟漪。视线在这些涟漪中游动,可以在这里和那里捕捉到一些标志,例如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些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一条表链以及一双交叉的手。但是,当视线从这一点转向那一点时,它会不断地感到在一些表面上游来游去的乐趣,因为这些表面正以其貌相似而令人信服……看到这样的画面,就会产生想象;这种画面尽管模棱两可,却似乎是真的存在,而在这种新现实的匀称和谐生命的推动下,它会满心欢喜地作出自己的解释。”
《瓶子、玻璃杯和小提琴》
1890年—1892年,油画,45×57厘米,巴黎奥塞博物馆藏。
1912年起,毕加索转向其“综合立体主义”风格的绘画实验。他开始以拼贴的手法进行创作。这幅题为《瓶子、玻璃杯和小提琴》的作品,清楚地显示了这种新风格。
在这幅画上,我们可分辨出几个基于普通现实物象的图形:一个瓶子、一只玻璃杯和一把小提琴。它们都是以剪贴的报纸来表现的。在这里,画家所关注的焦点,其实仍然是基本形式的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此时却是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对待。在分析立体主义的作品中,物象被缩减到其基本原素,即被分解为许多的小块面。毕加索以这些块面为构成要素,在画中组建了物象与空间的新秩序。他通过并置和连接那些笔触短促而奔放的块面,获得一种明晰剔透的画面结构,反映了某种严格而理性的作画程序。而如今,在综合立体主义的作品上,他所采取的恰是正好相反的程序。他不再以现实物象为起点,将物象朝着基本原素去分解,而是以基本原素为起点,将基本的形状及块面转化为客观物象的图形。这就是说,他在表现出瓶子、杯子及提琴之前,就已经把一个抽象的画面结构,组织和安排妥当了。通过对涂绘及笔触的舍弃,他甚至获得一种更为客观的真实。他采用报纸、墙纸、木纹纸,以及其他类似的材料,拼贴出不同形状的块面。这些块面,一方面显示着画以外的那个世界,另一方面则以其有机的组合而显示出画的自身世界的统一性和独立性。难怪他的画商及好友卡恩维勒会如此地评价他:“即使没有摆弄画笔的本领,他也能搞出绝佳的作品。”在这幅拼贴的画上,左边的一块报纸表示一只瓶子,那块印有木纹的纸,则代表着一把提琴。而几根用木炭笔勾画的坚挺的线条,则使这种转换得以实现,并且将那些不相干的拼贴材料,纳入一个有机的统一体中。
这种拼贴的艺术语言,可谓立体派绘画的主要标志。毕加索曾说:“即使从美学角度来说人们也可以偏爱立体主义。但纸粘贴才是我们发现的真正核心。”在这种拼贴语言的运用中,毕加索显然比别的立体派画家(如布拉克、格里斯等)更为大胆和富于幻想。别的画家在拼贴不同的纸片时,多少要顾及到是否符合现实逻辑的问题,他们总是把木纹纸限于表示木质的物品(如桌子、吉他)。而毕加索则全然摆脱这种约束。在他的画上,一张花纹墙纸可用来表现桌面,一张报纸也可剪贴成小提琴。毕加索曾在与弗朗索瓦·吉洛的交谈中,阐述了他对于拼贴的看法:
“使用纸粘贴的目的是在于指出,不同的物质都可以引入构图,并且在画面上成为和自然相匹敌的现实。我们试图摆脱透视法,并且找到迷魂术(trompe L'esprit)。报纸的碎片从不用来表示报纸,我们用它来刻画一只瓶子、一把琴或者一张面孔。我们从不根据素材的字面意义使用它,而是脱离它的习惯背景,以便在本源视觉形象和它那新的最后定义之间引起冲突。如果报纸碎片可以变成一只瓶子,这就促使人们思考报纸和瓶子的好处。物品被移位,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格格不人的世界。我们就是要让人思考这种离奇性,因为我们意识到我们孤独地生活在一个很不使人放心的世界。”(弗朗索瓦·吉洛等《情侣笔下的毕加索》,天津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60页)
《格尔尼卡》
《格尔尼卡》,毕加索作,1937年,布面油画,305.5×782.3厘米,普拉多博物馆藏。
油画《格尔尼卡》,是毕加索作于30年代的一件具有重大影响及历史意义的杰作。此画是受西班牙共和国政府的委托,为1937年在巴黎举行的国际博览会西班牙馆而创作。画中表现的是1937年德国空军疯狂轰炸西班牙小城格尔尼卡的暴行。作为一个具有强烈正义感的艺术家,毕加索对于这一野蛮行径表现出无比的愤慨。他仅用了几个星期便完成这幅巨作,作为对法西斯兽行的遣责和抗议。
毕加索虽然热衷于前卫艺术创新,然而却并不放弃对现实的表现,他说:“我不是一个超现实主义者,我从来没有脱离过现实。我总是待在现实的真实情况之中。”这或许也是他选择画《格尔尼卡》的一个重要原因吧。然而他此画的对于现实的表现,却与传统现实主义的表现方法截然不同。他画中那种丰富的象征性,在普通现实主义的作品中是很难找到的。毕加索自己曾解释此画图像的象征含义,称公牛象征强暴,受伤的马象征受难的西班牙,闪亮的灯火象征光明与希望……。当然,画中也有许多现实情景的描绘。画的右边,一个妇女怀抱死去的婴儿仰天哭号,她的下方是一个手握鲜花与断剑张臂倒地的士兵。画的左边,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高举双手仰天尖叫,离他不远处,那个俯身奔逃的女子是那样地仓惶,以致她的后腿似乎跟不上而远远落在了身后。这一切,都是可怕的空炸中受难者的真实写照。
画中的诸多图像反映了画家对于传统绘画因素的吸收。那个怀抱死去孩子的母亲图像,似乎是源自哀悼基督的圣母像传统;手持油灯的女人,使人联想起自由女神像的造型;那个高举双手仰天惊呼的形象,与戈雅画中爱国者就义的身姿不无相似之处;而那个张臂倒地的士兵形象,则似乎与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某些战争画中的形象,有着姻亲关系。由此可以看出,毕加索不仅是一位富于叛逆精神的大胆创新者,同时也是一位尊崇和精通传统的艺术家。
乍看起来,这幅画在形象的组织及构图的安排上显得十分随意,我们甚至会觉得它有些杂乱。这似乎与轰炸时居民四散奔逃、惊恐万状的混乱气氛相一致。然而,当我们细察此画,却发现在这长条形的画面空间里,所有形体与图像的安排,都是经过了精细的构思与推敲,而有着严整统一的秩序。虽然诸多形象皆富于动感,可是它们的组构形式却明显流露出某种古典意味。我们看见,在画面正中央,不同的亮色图像互相交叠,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三角形的中轴,恰好将整幅长条形画面均分为两个正方形。而画面左右两端的图像又是那样地相互平衡。可以说,这种所谓金字塔式的构图,与达芬奇(最后的晚餐)的构图,有着某种相似的特质。另外,全画从左至右可分为四段:第一段突出显示了公牛的形象;第二段强调受伤挣扎的马,其上方那盏耀眼的电灯看起来好似一只惊恐、孤独的眼睛;第三段,最显眼的是那个举着灯火从窗子里伸出头来的“自由女神”;而在第四段,那个双臂伸向天空的惊恐的男子形象,一下于就把我们的视线吸引,其绝望的姿态使人过目难忘。毕加索以这种精心组织的构图,将一个个充满动感与刺激的夸张变形的形象,表现得统一有序,既刻画出丰富多变的细节,又突出与强调了重点,显示出深厚的艺术功力。
在这里,毕加索仍然采用了剪贴画的艺术语言。不过,画中那种剪贴的视觉效果,并不是以真正的剪贴手段来达到的,而是通过手绘的方式表现出来。那一块叠着另一块的“剪贴”图形,仅限于黑、白、灰三色,从而有效地突出了画面的紧张与恐怖气氛。